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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功臣大胡子老郑---香石竹
由于是好天气,我将桶里水清理一下,准备到下面背一桶水回来。来到卫生所的位置时,发现已经有很多同志在背水,本想洗洗身体的打算,看来也只有泡汤了。
下午,我将猫耳洞里清理一下,看到干净的哨位,心里是比较舒服的。
朱庭海从我这里带了一些罐头回去,我也叫他帮助我带一箱压缩干粮回去。
晚上7点50分,敌人又集结2个营的兵力,对142等高地发起了较大规模进攻,激烈的炮火连续轰炸,两个波次的反扑均被打下。直到晚上10点多钟炮火才停止。看来还需要狠狠打他们一家伙,灭灭他们的气焰。
全天落弹268发,7连战士丁涛在马店负伤住师医院。8连166毙敌2名(高机),刘忠文用阻击步枪在168毙敌1人、苏恭喜伤敌1人。
由于战斗又打起来了,我们一夜都是绷紧神经,生怕敌人会跑到我们的阵地上来
由于炮战不断,看来打大仗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们在阵地上已经有两个月了,参加战斗也快一年时间了。根据轮战的要求,估计我们也快要下去了,在这个最后时期,但愿能够像以前一样,在不断取得胜利的情况下平安无事。
下午,收到了李忠连的来信,他们已经平安的返回上海,并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李忠连是从第二军医大学来到阵地上实习的医生,被安排在169高地的急救所里。虽然,我们在一起才几个月的时间,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真心地感谢他对我的关心和祝福,我也一定会平安凯旋的。
卢威平晚上在我这里吃饭,他家里给他来了一封信,告知家里人已经在《参考消息》上看到我们打胜了“12·2”战斗。
今夜炮火打得比较多,到下半夜炮火才减弱。
我的肚子又痛了,病情发作。由于长时间没有医治,现在已经发现大便带血,我到169急救所叫张医生帮助检查一下,说是肛门破裂,没有多大问题。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只好到连部请假,计划明天和孙汝植一起到团卫生队查看一下。
腹痛依然没有好转,我只好坚持,在这血染的阵地上,有点小病也不算啥。
今夜站哨,上级通报说明天敌人可能有炮击。
全阵地白天比较平静,落弹252发。153阵地4号哨位被炸,人员无伤亡。8连在166主峰伤敌2人。
刘贞文对阵地上的地雷进行布置,同时,在哨位的边沿上按了几个定向地雷。
顽皮的刘贞文为了检验一下地雷的威力,试放了一个。由于地雷的威力大,结果将战壕炸坏了,这说明我们哨位还是不牢固的。
为此,我们决定今晚开始搬到我们前段时间构建的新猫耳洞里住,这样可以更好地防炮。
由于新猫耳洞大且防炮性能好,晚上站哨时,瞌睡前还可以看看书。
今晚,越军又向前沿机动了百余兵力,看来现在是屯兵阶段,不远的将来会反扑的。今后不可轻敌。
阵地落弹237发。人员无伤亡。工事无损坏。
辑侦通报,8连战士刘忠义在168阵地用狙击步枪毙、伤敌4人;8连路世兵等人在168阵地向敌164无名阵地敌人10连指挥所发射107火**箭**淡2发,毙敌4人,伤敌2人。1986年
我一边向其他同志进行了工作交代,一边进行了认真准备。
去时,我将高机弹壳送给172高地的郑维海,到营部时正好遇到营部通讯班长周祥。我们约好一起下去到师部医院看病,顺便看看来慰问的安徽慰问团。
我到船头连部,把我的情况向连领导汇报后,吃过中饭,和周祥一起步行到落水洞师部所在地。
师医院是在一个山凹处,用复合材料搭建的简易病房,在这里住院一般都是一些急救病人或伤势比较轻的战友。
在医院,医生对我简单检查后,告诉我:“目前从外观看没有大事,这里条件有限,先开一点药吃,等到撤回后,到后方医院好好查查”。
看完病,我们到病房看看,正好遇到特务连工兵排一名叫李波炎的战友,在交谈中得知,安徽省慰问团已经返回,带来了不少慰问品。可惜,这些东西还没有到我们守在猫耳洞里的战士手中就没有了。
正在我们懊悔时,病房外突然传来大声的说话声。
“你们看,这是单副政委送给我的方便面,给你们一点。”声音非常的宏亮。
一位女护士:“老郑,又到首长那里拿好东西了?”
“你们就是不让我出院,我只好找首长要求出院上阵地,这不,还拿了一些方便面。”
“你的战友来了。”一个女护士的声音。
“战友来了?我去看看。”宏亮的声音已经传达病房门口。
只见一个身高1米70左右,浓眉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子,身体强壮,臂和胸肌肉非常发达的汉子,敞胸露怀,怀抱一大叠的方便面,一条红色的布带条系在腰间,走起路来迈着八字步,身体左右晃,似乎有点罗圈腿。
战友李波炎连忙把我们介绍给他。
原来这个战友是师侦察连,姓郑,叫郑锦胜。由于胡子较多,这里人都叫他“大胡子老郑”,实际上也才二十左右。
“正好,你们来了,今晚不要走了,我们一定要喝两杯”。语言中充满着豪气。
我们刚想说准备返回阵地,老郑就大声说:“从阵地下来不容易,今天老乡见面,我们一定要好好叙叙,我那还有几瓶罐头,马上拿过来。”
这个老郑非常的讲义气,话音刚落,已经出去准备了。
反正现在天气也快黑了,既然盛情挽留,我们也只好留下。
晚上,我们在病房里掀起一病床的卧具,在床板上,开了几瓶罐头,还有一瓶白酒。就一边喝一边谈起来。
“既然伤没好,为何要出院?”我对这位很有几分豪气又义气十足的战友非常敬佩,很关心的说:“听讲我们快要打大仗了?”
“所以我要出院呀,目的就是为了上阵,参加战斗!”大胡子老郑非常爽快地说。
“你不怕这一去就光荣了?”我十分担心地接着说。
“人各有志,打仗有危险正常的!”他非常豁达。
好一个“人各有志!”伤还没痊愈,把生死置之度外,这不是中国军魂的真实写照吗?因为他伤没好,其他人也开始一起劝老郑,但老郑出院上阵地的决心已定,看来一时也很难有效,我们也只好转换到其他话题上。(后来听讲,老郑从医院偷偷跑出去了,上了前线,参加了战斗,立了功,并破格送军校学习,成为一名部队的军官。)
吃过饭后,我们在一起愉快地合唱 《望星空》等一些歌曲。
晚上,听师营房科的一位同志说,我们原来驻地的干田村一名边民被炸死,我们更感到守土的责任。
今夜一点也睡不着,也许好长时间没有在床上睡觉,有点不习惯;又或许是遇到豪气的大胡子老郑,“人各有志”老在脑海里盘旋;心中也一直担忧着阵地上的弟兄们。总之,今夜无眠。
下午,我纵深各火炮一起开火,炮**弹的爆炸声像炒豆子一样,把敌人395直瞄炮阵地打得一片火海。晚上敌人又向我前沿不停炮击,我军给予了狠狠还击,所有火炮进行两分钟急袭,打击敌前沿;我168阵地又用两发107火**箭**淡打敌囤兵洞,直接命中。敌人报告遭火力袭击,工事损毁严重,人员伤亡较大。这次把敌人打得老老实实。
然后又到特务连老乡马家龙那里看看。中午,马家龙还专门做了几个菜,全班在一起拉开场子,摆上满满一桌子,准备开始吃饭,刚端起碗马家龙突然接到通知,连里有两名在146高地修工事的战士被炮**弹炸伤,要迅速赶过去把他们抢救回来。我们只好中断吃饭返回了。
回来时,我从七连背点菜带上阵地。
我和周祥一起到172高地,我向营长汇报病情,并到宋立峰那里玩一时,就返回到哨位。
晚上站哨时,敌我双方进行炮击,我们以火炮速射打击几分钟,把敌人打得狼狈不堪,最后安静下来。
从下午6点40分到次日早上9点,7、8连有线通讯全部中断,无线电台受干扰,通信联络不顺畅,勉强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