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西行

     凌晨5点，一阵紧急哨声响起，谢军和他的战友们，整装待发踏上出征的汽车。



     突然整个营区热闹起来，坦克42团的官兵夹道排列敲锣打鼓高呼口号，送6连上前线。谢军在送别的连队中看见了那十几个一起入伍的部队子弟，他们大声的呼唤谢军的名字。谢军突然涌动出一种不舍，意识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两年多的老部队生活，战友，战车以及营区周围的山山水水的感情，眼睛一片湿润。



     再见了战友!



     再见了军营！



     再见了我的老部队坦克42团！



    车子缓慢启动，营房和锣鼓也渐渐远去，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一双双闪亮眼睛，凝重的呼吸，告诉着6连对老部队的情感。




    2个小时后到达了集结车站，这时天已经泛亮。坦克师、团首长早已在这里等候，团长流着泪一一和6连官兵握手，戴上大红花。铃声响起，军列徐徐移动，战士们排在车门前。




    连长一声:“敬礼！”




    所有的人齐刷刷庄严的向送行的首长行军礼！过去的紧张已完全消失。流露出的是刚毅的神情。




     军列向北行，走走停停，傍晚来到谢军女朋友居住的城市，谢军一种渴望，希望军列能停下来，鬼使神差，列车由京广换陇海竟然在可以目视女朋友所住楼房前停住了，而且一停就是十个小时。谢军扒在窄小的车窗，凝视着十分熟悉的地方。“现在不允许下车，列车随时开动。就是请假也不会批准。军人！纪律！责任！如果换作是今天，可以立即打个电话，女朋友就可以很快来列车前相见。”可这是发生在70年代，没有电话，无法联系，看着相隔大约有两百米，就是不能相见，不能不说残酷。


    凌晨军列转向西行，穿过一个个山洞，进入黄土高原。谢军的连队住在一节俗称闷罐子的车厢内。吃喝拉撒睡全在里面，只要将床板铺开，放上被褥，可以很好休息，远胜过客车。没有训练，作息也相对简单，连长成为最高首长。白天还好过，可以看到外面景色，可是一到夜晚，就看见烟头闪烁，借着吸烟各想心事。最大的改变就是谢军全连都开始抽烟。

其实闷罐车比普通卧铺还舒服，特别是睡觉，我们去新疆坐了十几天，要是普通客车早就受不了了。

另外谢谢老兵的技术帮助和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