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本方式查看主题 - 军人联盟论坛 (http://web.jrlm81.com/bbs/index.asp) -- 原创园地 (http://web.jrlm81.com/bbs/list.asp?boardid=22) ---- 孤岛的呼唤 (http://web.jrlm81.com/bbs/dispbbs.asp?boardid=22&id=67918) |
--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11/18 10:50:11 -- 孤岛的呼唤 孤岛的呼唤 (原名‘情人岛 ’红袖添香签约作品) —— 葛 风 大军渡江前,我党地下工作者齐凯、姚兰夫妇把刚刚出生的女婴芦花托付给长江北岸小孤山下的渔家妇江婶。贫困善良的江婶许诺一定要把芦花抚养成人,直至她父母来认领,并保证视同己出,决不把芦花当‘童养媳’看待。从此,江婶带着芦花和自己的儿子芦生相依为命,艰难度日。芦生与比自己小两岁的芦花从小兄妹相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往情深。十七年后,当芦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对芦生哥哥的亲情立即变为恋情。为了使芦生能符合参军条件,芦花决意放弃在南京亲生父母身边的幸福生活,坚持留在穷乡僻壤的小孤山下,照看江婶,使芦生顺利参军,放心服役。临行夜,芦花潜进芦生房间,以身相许——正当芦生理智防线即将溃破之时,被母亲江婶发现。江婶一边痛打芦生,一边责骂芦花。赤身裸体的芦花不顾一切,用自己的身体护卫着芦生,并以死相逼,要江婶答应她和芦生的婚事。迫于无奈,江婶违背初衷,勉强同意了芦花的要求…… 芦生参军后,在抗美援越战场与芦花的同胞妹妹、齐凯和姚兰的小女儿齐海燕不期而遇,并肩战斗。在一次执行共同的任务中,山洪突然爆发,齐海燕被洪水卷走,芦生费尽气力把她救上一座孤岛。海燕醒来,发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自己姐姐芦花的‘哥哥’,且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不禁一见钟情。从此,海燕利用父母对她的溺爱,不惜一切,苦苦追求芦生。一边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往情深的芦花,一边是并肩战斗,出生入死,一见钟情的海燕,芦生陷入了亲情与爱情的痛苦漩涡。何去何从,命运残酷地捉弄着这位淳朴善良的渔家青年……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20 16:15:4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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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11/18 10:59:48 -- 第一回 小孤山 俩兄妹情窦初开 启秀寺 一毛贼胆大妄为 小孤山——万里长江的这座奇峰,说它是一座孤岛更合情理,这不,苏轼为李思训的《长江绝岛图》题的那首诗:“峨峨两烟寰,晓镜开新妆。舟中贾客莫漫狂,小姑前年嫁彭郎。”既称道了那副画,也认可了小孤山是长江绝岛。 不知道这位曾经再婚、有着美满的婚姻生活的东坡先生是不知情,还是故意用善意的玩笑,祝福聪明俊美的小姑也像他自己那样美满幸福。其实,小姑是没有出嫁的,她带着一腔闺怨为爱殉情的动人故事,小孤山下方圆百十里,妇孺皆知。陆游则为小姑宁死不屈的英勇行为赞叹不已:“江水东流直下吴,狂澜倒挽一人无。世间枉说奇男子,砥柱还须让小姑。” 相传,长江下游的峨眉洲上,有一个叫林远的员外,生有个独生女儿叫小姑。这小姑长得花容月貌,聪明灵俐,心地善良。她暗暗地爱上了江边打鱼为生的年轻人彭郎。俩人相亲相爱,私定了终身。 此事让林员外发觉,他嫌贫爱富,执意要女儿嫁给当地一有钱有势的渔霸。 那天,早就垂涎小姑美貌的渔霸带着鼓乐手和爪牙去峨眉洲迎亲。不想,林家早不见了小姑人影! 原来,得知消息的小姑连夜私奔至彭郎处,二人携手沿江逃奔。不出十余里,骑着快马的渔霸率爪牙就已迫近。眼看要被缚,小姑和彭郎不甘受辱,双双跳入江中。 顿时,江涛汹涌,巨浪淘天,将渔霸与其爪牙全都卷入长江的激流之中! 风平浪静之后,一山一矶紧紧相拥相抱从江水中冒出,这就是小姑和彭郎的化身。 林员外对女儿的私奔已是恼羞成怒,见她死后还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彭郎相依相偎,不舍不弃,简直是在辱没自己的家风!他请来巫师,一剑劈开那山那矶。 自此,小姑(孤)山与彭郎(浪)矶就只能一南一北,隔江相望了! 人们传颂,小姑与彭郎生不能结为连理,死后也要挺立相望,朝夕为伴。她(他)们守望着爱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酷暑严寒、惊涛骇浪,哪怕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可怜小姑一片痴情,只化作满腔幽怨。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情人,可望而不可及,心中是何等忧伤,何等痛苦啊! 每逢天阴雨朦,人们隐隐约约望见一美貌女子婷立在小孤山头,向着彭浪矶盘起发髻,梳妆打扮——这就是痴情的怨女小姑显灵,可怜她正在为出嫁作准备。 为了为小姑遮风挡雨,人们在小孤山西峰修建了一座梳妆亭……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有着美丽传说的小孤山讲起吧——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多少天来,白天香火断绝,晚上寂寥无声的小孤山,今晚却响起一阵阵脚步声。那声响从‘天门洞’的石阶一直向上。脚步声处,月光照着两个人的身影顺着石阶移向启秀寺先月楼耳房边。在一个偌大的葡萄架下的隐影中,那两个身影忽地不见了。 月光泻下来,洒在一座花台上,几丛秋菊簇拥着那上面一株葡萄。这葡萄很怪——两根连理藤刚纳了地气就相互缠绕着,你紧贴我的肌肤,我嵌进你的骨肉,似爱和恨的交织,象死与活的纠缠,直至蜿蜒到竹架,展枝吐叶,铺成一片绿荫,结出了一串串珠儿,才竟相伸出一根根鲜嫩卷曲的蔓儿,欢快的跃上耳房,攀上先月楼的瓦屋顶。 每逢金秋时节,这葡萄熟了,晶莹剔透。原先,到小孤山游览进香的善男信女们都要向主持和尚讨几颗吃——沾点仙气,图个吉利。相传这葡萄是用观音土培育的,老年人吃了会修心养性,行善积德,修桥补路,栽花造林;年轻人吃了会相亲相爱,不舍不弃,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18 21:36:11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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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闲云漫步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05:14 -- 坐沙发慢慢看 |
-- 作者:军队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10:20 -- 抢占椅子。故事情节引人入胜。 |
-- 作者:军队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10:31 -- 期待下文 |
--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18:32 -- “甜不?”一会儿,那耳房旁的葡萄架下,传出一个少女的轻声细语。 “不,好酸。”月光从葡萄架渗下几点光亮,照见一个少男靠在山墙上,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那——吃这颗。”少女上前一步,把两指夹着的一颗透亮的葡萄象鸡啄米一样往男的唇边一挤,那水灵灵甜蜜蜜的肉珠儿就滚进了他嘴里。 “ 嗯,这颗甜,真甜,芦花,我这一串咋酸呢?你吃一颗试试。” 叫芦花的少女接过来,摘下一颗,往唇边一捏,那葡萄肉就连汁掉进小嘴里。她品味着,不由蹙了一下细眉。 “也甜嘛。”她甜美狡黠地一笑,“喏,芦生哥——”就从嘴里努出那颗肉儿,叼在唇边。 少男犹豫片刻,轻轻吮住芦花湿润的双唇,用舌尖接过那葡萄肉儿,“唔,不错,真甜!” “你哄人你哄人!本来是酸的……”芦花手捏成拳往那个男的胸上捶。那拳头举得老高,落下来却是轻轻的。 “真的,过了你的嘴就甜呐。”叫芦生的顺势握住那娇嫩的胳臂,一个温柔的身子就紧紧偎进了他的怀抱。 山墙下,这一对倩影久久地依偎着。 “芦生哥——”良久,芦花发出声音。 “嗯?”芦生一手挽着芦花的细腰,一手轻轻抚弄着她前额的刘海,注视着她晶亮的双眼。 “我俩的心事,小姑娘娘该知道吧?” “啥心事?”芦生故意问。 “装傻!今晚我俩都吃过葡萄了,你还装傻。现在,我们去向小姑娘娘许个愿,好不?” “好,听你的。”芦生不愿违芦花的心愿,很干脆地答应着。 “走。”芦花拉着芦生的手,向庙堂走去。 启秀寺庙堂里的佛龛上,一盏菜油灯在风中摇曳,四处若明若暗,显得那样破败,凄凉。佛龛后,小姑娘娘的佛像端坐着,仔细看去,除了衣服布满了灰尘,发髻松散枯黄外,脸上却还是栩栩如生,春风漾溢。 “跪下来嘛。”芦花摁下芦生,自己也并排跪下。 两个人双手合十闭目静思,各自在心中默念: 小姑娘娘,请您保佑我的芦生哥念出书来,将来吃国家粮,拿国家钱。保佑芦生哥走江走水风平浪静,平平安安。保佑我们今生今世永不分离。——芦花虔诚地祈祷。 小姑娘娘,您若真灵验,就保佑芦花妹有朝一日与她的亲生父母团聚,保佑她能寻个好婆家,有个疼她爱她的好丈夫。——芦生也在衷心祝愿。 忽然,只听“噗”的一声,神龛上的油灯熄灭了。接着又是“啪”地一响,是油灯摔落在地的声音。刹时间,庙堂里一片黑暗。只听“噔噔噔”一阵人的脚步声,从庙堂响到侧门外。 两个人惊呆了! 芦生一把搂过芦花说:“别,别怕!芦花……” “哥,是、是菩萨显灵了吧?”芦花全身哆嗦着,紧闭着双眼,把头偎进芦生怀抱。半天,她缓过神来,惊恐地抬头四周看看,小声说:“哥,咱们走吧。” “好,慢点……”芦生慢慢睁开眼,正要转身离开,蓦地,他的眼光停在佛龛上——刚才还好端端的小姑娘娘的佛首,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呀!小姑娘娘的头呢?” 芦生不禁失声惊叫。 芦花回头一望,果真,昏暗里,小姑娘娘已成无头佛像,那半截身子好象还在轻微地摇晃。 “快走!”芦生一把攥住芦花的手,慌慌张张跑出寺门,踏着月色,跌跌撞撞沿着石阶往下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20 18:00:1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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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20:21 -- 月亮钻进了云层,夜色迷茫。回首望去,朦胧中,长江绝岛——小孤山静静地婷立在江边。这是退潮季节,江北堤岸下的沙滩已与小孤山脚连在一起了。 两个人气喘吁吁跑过沙滩,跑上江堤护坡。忽然,芦花一屁股坐在半坡上,“歇会儿,我脚吓软了……” “快回吧,妈会着急的!”芦生说。 “不,夜校还没放学呢。”芦花懒洋洋地拉住芦生的手不放,俩人就顺势并排躺在草坡上。 原来,芦花是趁上夜校时机,约芦生上山偷葡萄吃。夜深人静,不易被人发现。在村里,在众人面前,他们可不敢这么亲近。 “对了,芦花,”芦生抚弄着芦花有些湿润的两个小辫子说,“刚才,你那么诚心,在小姑娘娘面前许了什么愿?” “你猜嘛——”芦花紧抓着她哥的手,娇柔地笑着说。夜色下,她那双大眼忽闪着,漾溢出幸福的光。 “我猜不出。” “我想许的愿吓跑了,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芦花在卖乖。 “怪,刚才小姑娘娘的头怎么忽然不见了呢?”芦生心有余悸。 “是小姑娘娘显灵,责怪我们吧?” “不会,小姑娘娘菩萨心肠,一定会保佑我们,怎么会怪我们呢?” “是不是贼哟?” “啊,有可能,听说那小姑娘娘的佛首是青铜铸造的。不过,那又能值几个钱呢?” “算了,哥,别再想这事了。”芦花侧身搂住芦生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地说:“哥,从今晚起,不管是福是祸,是苦是甜,我永远跟着你,永远不离开你!你看——天上月亮出来了,”她闪着泪花,指着月亮,“她为我作证!” 月亮从云缝里探出头来,照见芦花把她纯贞的少女之吻深深印在芦生的脸颊上……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20 18:02:1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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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30:03 -- 第二回 江心洲 渔家妇奇遇惊魂 芦苇荡 军需官忍痛托婴 鸡叫头遍,江闸村的江方氏——江婶就醒了,她悄无声响地坐起身,点亮马提灯,深情地看着身边的养女芦花——这女伢虽粗茶淡饭,却天养的一般,长得桃红李白,嫩秧秧,水灵灵,一捏就出水。江婶不由得一声长叹: “唉——,我这伢一天比一天长大,也一天比一天疯了。” 看着她浑圆的臀部和日渐丰隆的前胸,江婶喜在心头,愁上眉头。这不,昨晚好象不是去上夜校,而是和芦生不知道到哪里疯来,半夜回家,蹑手蹑脚上床,闷头就睡,连头脸手脚都没洗。 “日疯夜游,这哪象过日子的人?”江婶骂了一句,芦花只装没听见。 人说十七十八无丑女,何况这女伢是那么象她的亲娘——那位漂亮的国民党军官太太,江婶不由回想起来—— 那一年,春荒二月,江婶背着芦生,划着浴盆到江心洲去挖芦根。自从芦生爹——江水保被国民党抓壮丁去江南后,被穷困和饥饿逼得走途无路的孤儿寡母,只能靠剔野菜挖芦根求生。 眼看落日西斜,少气无力的江婶只挖了小半篮芦根。那芦生早饿得“哇哇”直哭,江婶把一根芦根放在自己嘴里嚼烂,喂进芦生的小嘴里,才止住了他的哭声。她抬头望望满天晚霞,就背起小芦生起身,准备回家。 “大嫂!大嫂——”忽然,从芦苇荡里窜出一个身穿国民党军装,头戴大檐帽,腰间皮带上还挂着手枪的人,一把挡去了江婶的去路。一刹那,吓得江婶魂飞魄散,毛骨悚然!她慌不择路,转身就往芦苇丛里钻。 “哎!哎——大嫂,你别跑哇!我不会伤害你,我有事求您!”‘大檐帽’象一只拦路虎,横着两手挡在江婶的面前。 “你,你有什么事求、求我?”江婶惊魂未定,胆战心惊地问。尽管‘大檐帽’满脸堆笑,江婶还是把他当成吃人的老虎,浑身直哆嗦,一脸惊恐。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20 18:04:4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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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31:59 -- “我太太,哦,不,我堂客快要生了,下身已见红了!您能不能帮个忙?我一个大男人,没有经历过……”说着,‘笑面虎’哭丧着脸,一副哀求的样子。 那女人的呻吟已经很弱了,昏暗中江婶摸到了她的头——头发已透湿了!“有灯吗?” 江婶问。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20 18:06:3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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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葛风 -- 发布时间:2010/11/18 11:32:43 -- 江婶摸摸那女人的肚子,又俯身贴耳听听女人胎音,“胎位是正的,有救!快用力吸气,用力吸,对,闭住!再吸,对,再闭住!”江婶大声在女人耳边叫喊着。 那女人竭尽全力照着做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不见婴儿出来。 ‘大檐帽’急得团团转,忽然他在江婶身旁一跪,带着哭腔说:“大嫂,还有办法吗?” “有茶壶吗?”江婶想了想说。 “茶壶?没,没有。不过,有这个水壶!”‘大檐帽’摸出刚才装菜油的军用水壶,递给江婶。 江婶接在手里,犹豫片刻,说:“行,试试吧。”她把水壶口对着那女人的嘴,叫她用力吹。 “我……我吹不动……”女人无力地说。 “吹,吹!你快给我吹!是死是活也要把孩子给我吹出来!” ‘大檐帽’大声命令着,扶着那女人,把水壶口硬塞进她嘴里。 那女人躺在‘大檐帽’怀里,汗淋淋的头发把她男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她紧闭双眼,对她男人说:“我……我真的不行……” “我求你了,为了我们的孩子!” 那女人拼死拼活,吸了一口气,往那水壶里使劲吹着。 一口,两口,三口! “哇——”一阵婴儿长长的啼哭声在这芦苇荡里响起,这声音是那样洪亮,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江婶松了一口气,“好了,你女人命真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20 18:07:5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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