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张家定亲

 场景：同日旁晚，柳梦富和一家人，在厨房前围着桌子，一边吃饭，一边拉家常；柳二狗和张爱莲进屋走来。

    柳梦富：兰香！爸晌午把话撂给人家文韬了，爸也想通了，就按你妈说的办。但是，爸不是想图人家五万元哩！因为咱家太穷咧！爸供你和你弟上学，受尽了艰难！至今连个门房都盖不起！像咱家这样个穷酸劲儿，谁愿向你弟介绍个对象呢？瓜娃！文韬人家长的帅气，可是他家穷的叮当响。他妈多年寡妇守娃，他哥虽然在部队当兵，他能挣几个钱？即使文韬他去广东搞，每月挣个七千，八千。十年在城市恐怕也买不起一套房子。而人家张根宝，他爷过去是咱村的大财主，人家如今就是船烂了，还有三百六十个烂钉子哩！再说人家现成三间两层的楼房，里里外外不沾泥，你人家嫌啥咧！

    柳兰欣：爸耶！你就是爱唠叨，我姐的婚姻事，请你就别乱参活了，好不好！

    柳梦富：你！快吃你的饭，娃娃懂个啥吆！

    莫凤英：她爸！咱兰香也不是不懂得事理的女儿，她已经选择了人家文韬，就依着她吧！咱晌午已经争论了半天，确定了的事情，甭再说了。至于以后她和文韬过的富也好，过的穷也罢，兰香总不会埋怨你嘛！我看，还是兰欣儿子说的对，他爸！你就别乱参活了！

    柳梦富：喲！你娘母俩又数落我了，你们倒说的轻俏。看来，你们都反对我了！我还不是为儿女们着想嘛！

  柳兰香：（向父斜视一眼）反正我有主张！谁也别管！

  （柳二狗和张爱莲走进柳梦富家）

    柳二狗：大伯，大妈，正吃饭哩！

    张爱莲：喲！你看看，咱兰香嘴吆！角的像个圆核桃一样。可咋咧！有啥不愉快事儿！请给嫂子说说呀！

    柳兰香：哎！嫂子！啥风把你吹来啦！我家可没有麻将桌呀！想打牌，请到别处去吧！

    张爱莲：吆！好厉害的嘴呀！嫂子好像啥事得罪了你。好像我光爱打牌哩！可是，你二哥也从不敢说我哩！我打个麻将牌，倒成了小妹的话柄咧。我和你二哥今晚来这儿，你知道来啦？

    柳兰香：干啥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呗！臭媒婆！

    张爱莲：媒婆咋咧！嫂子磨破鞋底，还不是为你找个好主儿嘛！送定金来啦！你妹子还不感谢！感谢！

（柳兰香生气丢下饭碗，扭头走进自己房间去了，张爱莲随后紧跟而近）

   柳梦富：二狗，院子有点冷，咱都进兰香房子说吧！

   张爱莲：兰香！实话实说！嫂子给你介绍的不是别人。你可知道是谁？

   柳兰香：我早就知道啦！你不说还便，说了我才生气。

   张爱莲：别生气，听嫂慢慢说，是我娘家大伯的儿子张根宝，你俩还是同学哩！他可是我娘家一个欠蛋蛋哩！你能嫁给他，那真是你前世积下的福份，保证你一辈子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钱花。在那边我是他的叔伯姐姐，在这边我又是你的叔伯嫂子，这真是亲上加亲！妹子，这信儿还是我提的，你应好好感激嫂子才对哩！

    柳兰香：我才不感激你哩！张根宝我不会同意的！他的啥事，青葱拌豆腐，我一清二楚的！还用你来说。他长的又矮又胖，只是肩上安了个大头，昏头混脑，没眉没眼的样子，啥货色嘛！还想吃天鹅的肉哩！

    张爱莲：嘿嘿！他长的胖，才有福气；他个子矮，性格活便，他头大，才有智慧：他的货色！是上成的，是坐轿车的大老板，你说还嫌哩？

    柳二狗：爱莲！你嫂妹俩个呀！就爱斗嘴。你没看我和大伯正说大事哩！大伯，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先把钱捉上，这是四万元定金，一沓一万，你点一点！

（柳梦富喜眉笑脸，接过钱，一张一张点着）

柳梦富：哼！就这么多钱，咱兰香还嫌哩！（柳梦富将一沓钱，在手上扇了两下）你看，咱打着灯笼，一时三刻，也恐怕难找到这门好主儿。咱兰香娃瓜着哩！单凭个人一时想法，竟不求实际，一脑子的空想！

柳兰香：爸！你咋能一女许两家哩！后天人家文韬拿来五万元，哪你咋办？你将我许给谁家呢？

柳梦富：哼！他文韬家穷的叮当响！我就料定既拿不来钱，又找不了媒人，他在那儿能借来一把五万元哩！

    柳二狗：兰香！你听二哥说，人家根宝生意做得大的很，人家已经晋升为经理，哥不敢说他是腰缠万贯。可是人家天天过手钱几十万，哥都给人家当伙计哩！让二哥看的都发眼红了。瓜小妹，谁钱多久跟谁，你跟张根宝没错！别胡思乱想了，难道你还信不过你二嫂嘛！

张爱莲：就是呀！你哥还能给自家的妹子说假话嘛！

柳兰欣：（走进房间）姐！你给我取件棉衣，天又降温啦！我冻的着不住哪！爸！你再给我二百元，明天，我要给学校清灶费了。

柳梦富：你这娃，整天只知道要钱！（顺手从一沓取出两张百元）嗯！拿去吧！

柳兰香：兰欣！你先睡去。姐等会儿给你取。

    柳梦富：二狗！一分不少，这四万元可是定金！却不是结婚的彩礼呀！

柳二狗：那当然，彩礼钱嘛，咱爷儿俩随后再说。明天张根宝来咱家，再给兰香一万元见面礼，这事都说好咧！（柳梦富顺手从板柜取出木匣，打开锁，将四万元放进。上锁后原放进柜里。）

张爱莲：瓜妹子！爱情是用钱来铸就的，有钱就有牛奶面包吃，有钱就有高楼大厦住，有钱就有高级轿车坐，还嫌咧！春节就把喜事办了！嫂子给你张罗！保证将你婚事办的漂漂亮亮，红红火火的！

柳兰香：呵呵！你就等着！到时，看你臭媒婆咋收拾场面！当心你娘家伤了大脸！看张根宝娶谁呀！

张爱莲：二狗！看你妹子！竟说瓜话，这么唠叨！

柳二狗：没事，我妹子就哪样倔脾气，到时就好咧！   

张爱莲：那咱就走！让大伯和大妈早点休息吧！

柳二狗：唉！我就知道，你的牌隐又犯啦！走吧！走吧！大伯，大妈，我俩就走啦！

    莫凤英：你俩走吧！大妈不送了。

（柳梦富送走侄子和媳妇，回厢房和儿子睡觉了，）

柳兰香：妈呀！天刮风啦！今晚就是好冷呀！我给咱们都把毛衣取出来。

莫凤英：你取吧！天冷了，也该添点衣服啦！

（柳兰香思绪烦操不安。晚上柳二狗竟送来四万定金。又想明天，张根宝又要来家，后天文韬能否拿送来五万元？这将如何是好呢？）

       第十一幕  夜发盗案

场景：次日清早，柳兰欣推自行车上学去，开头门时，忽然发现头门未关，神情惊慌。）

柳兰欣：爸！爸！咋搞的！

    柳梦富：欣儿，咋咧！喊啥呢？！

    柳兰欣：昨晚，你咋没关头门？！

    柳梦富：哦！咋可能哩！我关咧！（便从炕上一轱辘爬起，急穿衣，慌张出房，查看头门，果然头门掩半）。这怎么回事！（扭头见钱匣丢在西墙脚，上前拿起撬坏钱匣，摇了摇，空空无声。恐慌抱住钱匣，头撞向东墙晕倒了）：天啦！这怎了得呀！

    柳兰欣：（呼喊）姐！你快出来呀！（抱起父亲）爸爸！你咋咧 ？咋咧！

    柳梦富：欣儿！这咋回事呀！（睁开眼睛）你别管爸，快上学去。我好着哩！（忽站起，手摸额头流血）

（柳兰香闻声，跑出来，莫凤英，摸摸蹭蹭随后）

   柳兰香：爸！咋咧！出啥事咧？

   柳梦富：哎！哎！你看！这不是钱匣嘛！叫贼偷咧！苍天呀！我咋活！四万元呢？谁作这个孽呀！

    莫凤英：唉！他爸！你喊叫啥，还不快去报案！

    柳梦富：我去！我去！（快步走出大门）。

    莫凤英：真穷不极了，贼也不饶过咱呀！咋这么大胆呢？（娘儿俩边走，边说，向房间走去。）

    柳兰香：妈！昨天晚刮风特大，贼偷风，不偷雨，人睡如宵死，我啥也没听见！

    莫凤英：昨晚，你爸是否把钱匣拿他房间去了，被贼偷了。你柜里取棉衣时，见钱匣没有？

    柳兰香：我见来，在柜子哩！

    莫凤英：那么，这事真怪咧？贼竟敢在咱娘儿俩身边偷钱！你爸昨晚送你哥嫂时，是否忘记了关头门？

    柳兰香：这个，我就不知道咧。

    莫凤英：你爸呀！真是穷极一辈子咧，他见钱眼开，昨晚只图一时高兴，忘了关门？哎！你二狗哥呀，从小脚手就不干净，偷鸡摸狗的，还坐过牢狱哩！八分……，         

柳兰香：是吗？我想，我爸也许没关门。我二狗哥做过贼！莫非他……，我猜，八分贼用啥蒙汗药，将咱娘儿俩迷醉了，把钱偷去了？

      第十二幕 派出所出警 

（石坡派出所接报后，强所长，片警小李，随即赶来发案地，村支书柳有信早到现场，等候警方来人查案。）

    柳梦富：同志，你们这么快，就赶来了。

强所长：我们接到柳书记的电话，岂敢怠慢！当然立马赶来！

    柳梦富：太感谢你们呀！

强所长：不用客气！你就是当事人嘛！先谈谈发案情况，说说四万元放在啥地方？

柳梦富：哎！钱……，在我老婆和女儿住室板柜里，还装在木匣里，早上发现钱匣子在前院墙根脚扔着。

强所长：嗯！四万元是一年的收入呀？

柳梦富：哎！今年苹果卖了一万多元，娃娃上学，家里零花都用了。四万元是女儿的订亲钱。

强所长：你家钱所放地方？谁能知道。哎！昨天晚上，我侄子柳二狗和他媳妇才送来我家，送了四万元定金。我放钱时，他在当场。谁能没料到，贼竟全偷走了。

    强所长：哦！柳二狗，他是你女儿的婚姻介绍人？

柳梦富：不是他，介绍人是他媳妇，叫个张爱莲。她将我女儿向他娘家叔伯弟张根宝介绍的！    

强所长：哦！张根宝！下湾村张百万家的孙子吗？

    柳梦富：是的！是的！你所长咋这么清楚？

强所长：那当然了，我管的辖区嘛！不清楚咋吃警察这碗饭哩！听说张百万的儿子张鸿利，这几年把他闲人的私货老底抖露出来了，发大财啦，是不是？

   柳梦富：这个事嘛！听村上人传说，但我不清楚。

   强所长：你对这起案子，有何看法？有怀疑人吗？

   柳梦富：我是个庄稼人，这事我说不上来！

   强所长：对你侄儿柳二狗，你不怀疑吗？

   柳梦富：嗯！说起他，以前他确实手不牢，做过偷鸡摸狗事，倒卖过文物判过刑。我想，他对我下手，干这作孽事，恐怕不可能吧！

   强所长：哼！二狗不是平地窝的东西。我看，这个案子，不准又是二狗伸手干的。丢物属来人嘛！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柳书记！二狗能没干系吗？

    柳书记：那就看你所长的高见啦！

    强所长：你和小李去传唤柳二狗，审他个究竟！

          第十三幕 审讯嫌疑

场景：校长办公室。强所长对柳二狗进行讯问，片警小李附桌作笔录。

   强所长：柳二狗！你还认识我吗？

   柳二狗：认识！认识！强所长嘛！在你手上，我栽过一跤，可是我早血盆洗手了，再没干过偷人那些事儿。

   强所长：是吗？你昨晚，干什么事啦？

   柳二狗：昨天上午，我和张根宝才从西安回来。麻黑时分，根宝拿了来到我家，交给我媳妇四万元，是兰香订婚钱，我们说了会闲话，我和媳妇去我大伯家送钱去了。之后。我媳妇去打牌了，我就回家睡觉了。

    强所长：就这些吗？还干什么事？

柳二狗：真再没干啥事呀！我媳妇打牌半夜才回来，她可以为我作证。不信，你们可以调查。

   强所长：听说你最近很活跃呀！还做什么大生意？

   柳二狗：哎！给人家当帮工，跑腿的！

   强所长：奥！当马仔，老总是谁呀？

   柳二狗：我丈人兄弟，张根宝。

   强所长：张根宝是你老总，你们合伙做啥生意？

   柳二狗：嗯！我们搞民间资本运作，也叫1040工程。谁入伙投资69800元，可当股东，咋运作，我说不清。

    强所长：你投资多少钱？

    柳二狗：三万元，其余钱是张根宝垫资。

    强所长：哼！告诉你！那1040工程！纯系非法传销。你这个货色脚手不闲，走出倒卖文物行当，又钻进传销组织。你知道吗？我们为什么传唤你？

柳二狗：我真不知道，请所长指点，究竟因啥事？

    强所长：哼！啥事！你伯父家的钱被盗了，知道吗？   

柳二狗：奥！因这个事传我的。那就实话说把！今早，我起来听村上人乱嚷嚷，才听说我伯家钱被贼偷了。

强所长：哼！你说的没错，就是讯问你这个事？

柳二狗：这事与我有啥干系？我不就送了个钱，你们就认为是我干的吗？

强所长：当然与你有干系，一，你在现场；二，你知道放钱地方；三，你大妈双目失明，这一切你最清楚。你说，你没干，谁干的？

柳二狗：我咋知道谁干的，反正我没有干呀！

强所长：哼！二狗！人常说：“丢物属来人！”难道水瓮里把鳖跑了，老实交待。

柳二狗：所长呀！你们咋不想一想哩！那是我亲亲的大伯呀！我干啥事不成，咋能干那缺德损阴的事儿。

强所长：你不愿交待，我也让你想一想。监狱的那个大门，向你这号人，从来是敞开着的！

柳二狗：我交待，……，你说那1040工程是传销组织，那么，我就干了这个违法的事。但是，这事是根宝勾引我参加的，我将三万元也投进去了，一直要还不回来。根宝现在家里，你们可以调查呀！

强所长：哼！你抛个传销的烂事，企图想搪塞过去，想蒙混过关，没门！你只有老实点坦白，走从宽的路！否则你坚持抗拒，从严不贷，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   

柳二狗：所长！着个盗案与我绝无关系，我敢用生命担保。你们把我当贼审讯呢？把嫌疑搞错啦！既耽误破案时间，又冤枉了我呀！

强所长：你不愿交待，等着见分晓吧！

（强所长立即打电话，联系县刑警队派人增援）

      第十四幕 求援刑警队

场景：天气阴霾，雪花飘零。刑警队办公室的专线电话，嘀嘀！嘀嘀！值班员迅速接报。

强所长：“喂！刑警队！嗯！我是强所长呀！昨天晚上，石坡镇柳树湾村发生一起四万元被盗大案。我们已经控制了一名嫌疑，初步交待他搞传销的问题，但还未突破盗窃大案。请你们派员前来配合，争取快速破案。”

（刑警队副队长南岭，带领技术员小刘迅速驾车出警，赶往案发地。）

小刘：（哼着）《刑警支歌》“我是一个小刑警，实现青春美梦。踏上艰苦之路，迎着狂狷飓风。张开擒贼的网，还人间一个平安……，”

（半小时，赶到案发地。）

    南岭：强所长！真神速，马到成功！及时控制了嫌疑，还叫我们来干嘛！你们干就是了。让我们何必还跑这趟山坡湾路哩！这不是白费汽油吗？

强所长：我们来是保护现场！破案还靠你们刑警队呀！可是，我们经调查却发现柳二狗与本案有关，就立马将他控制了。结果审讯了半天，哼！那狗日的，硬舌不湾，嘴翻的像木梆子一样响，坚不吐实。可是却交待了搞传销的问题，跟本起盗案竟然连边都不沾。所以，特邀南队副破案高手，请来助老兄一把呀！

   南岭：呵呵！你老强，别给我戴高帽了。你的辖区，一切听从你的指挥！

   强所长：那里！请你这个福尔摩斯亲临指导！指导！看看你这把刷子，咋轮搭哩！老兄向你学习！我向你介绍一下，他是村支书，柳有信。（南岭和有信握手）

南岭：好吧！我们互相协作，争取尽快破案！

      （待续）